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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伍望——「勿忘」

第十六章 伍望——「勿忘」

我的名字叫伍望,18岁,大学一年级,算是个游戏宅,除了这个兴趣以外,我还比较痴迷武术,任何的打斗动作都会吸引我,经常模仿武道馆师傅们的技术也成为我另一个爱好

原本应该持续这平淡无奇的生活,但我现在却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跟一个不可能存在,不可能相遇的女孩在一起

这一切都在接触那款游戏后发生的变化

那一晚的悲惨事件,除了商场停车场发生的微型爆炸导致局部坍塌外,并没有再发生别的乱动

在一位小男孩的引导下,那伙恐怖分子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下就被警方抓获了

并在几天后,警方在河里发现了三具尸体

最终案件就这么平平无奇潦草的收尾了

事件则登上了新闻:

某商场地下停车场发生小型暴乱,但现场发现的只有一名男孩,经警方调查此事件由两位暴徒策划,而男孩的父亲和两位暴徒都在爆炸之中掉入水中,现阶段三具尸体均已被发现,据男孩脚下的遥控器发现,此遥控器为炸弹的启动开关

对于此事件发生,政府定会增强整治

大概内容就是这样,我的母亲也有去投诉为什么不如实报道,仅是公开了事件的一半,而且内容还很模糊,很容易让人误解是男孩为了求生而引爆了炸弹,害死了当场的三个人

但是他们仅用冰冷的语言说了一句:“如果在市中心某处房区埋藏着炸弹这件事报道出来,你觉得居民们还会坐的踏实吗,到时候城市混乱怎么办,所以请你们就忍耐一下吧”

“一个孩子不会有人在意那么多”

就这样他们无情的把我们打发走了

虽然我的心里很清楚,警方那边或许收了巨额的封口费,但母亲始终咽不下去这口气

慢慢这件事都被人知晓,而我也被称之为「杀人魔」

「并不是这样的,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全家都会死,所以绝不能让邪恶逍遥法外」

这种话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群众下谁都不会相信,知道这一点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因为这种称号从第一个人传出来就不会在停止了

这种传播就像能摧毁人的流感一样,迅速的无理性的传播着,直到这个原本只是个称呼,最后却彻底代替了那个「人」,直到最后没有人了解原本的他,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遗忘这个「人」的所有,直到所有人只是行尸走肉的呼喊着它……

直到最后完全毁灭了那个人的心智……

因为这个称呼就是他自己

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但我的母亲,每天都会去警局和新闻报告厅投诉

直到几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母亲很早的就打理自己,她急匆的样子就好像要赶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一样,但我知道,母亲肯定再一次受到了欺骗,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相信,每次衣衫整齐的母亲,每晚回家都会变得杂乱不堪,她最终都会绝望的躺在沙发上……一言不语

“伍望啊,妈妈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家哦~”

这已经是距今为止多少次看到她这夹杂着悲伤的微笑了……

“等等”

我这次喊住了她

“已经……够了吧……”

“已经不会有人相信这些了,也根本不会有人会听你辩解什么”

“或许母亲你比我更清楚吧”

“那何必要欺骗自己”

“何必要做那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

她没有言喻……

她只是哭了

她不敢直视我,一直不敢视我,因为她在惧怕我

“妈妈我啊,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在学校遭受的待遇”

“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承担一切,而我……”

“我当然知道你在按下起爆按钮的瞬间,脑海里一定非常矛盾,但你却还是选择了保护我和你妹妹”

“明明最憧憬父亲的你,却获得了「杀人魔」的称号”

“这不公平!”

「保护你们的是父亲,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我没有张口,而是继续聆听她说的每一字一句

“但是妈妈根本做不到维护公平的能力,什么都做不到”

“连证明你的清白都做不到”

明明什么都做不到的是我才对啊,我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才会时不时的躲着我吗”

“母亲,停下来吧,我不在乎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更何况我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而且我也不想看到母亲这个样子”

我并没有用怨恨的表情,而是释然的微笑对着母亲说道

她跪在了地上,抱着我彻底的泣不成声的大哭了起来

同时她也放下了包袱,放下了今后该如何跟自己儿子相处的包袱

是啊,人任何的行动都会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所以他们能利用任何能让自己获利的方式,即便会摧毁一些人的一切,而我们这种平凡的人就只能做那些目中无人的狂妄家伙的垫脚石

但我并不恨这个社会,不恨这个世界……

恨的是没有足够力量的自己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居高临下无视一切的人就是我了

但我连保护自己父亲的力量都没有,甚至连父亲交给我的使命都做不好

我并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还有妹妹,这段时间我们家里一直都是阴沉沉,我也并没有及时站出来提出改正,才导致母亲沦落到这种地步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母亲和妹妹的幸福努力!

就这样在背负种种骂名之下,我从所在的初中毕业了,也顺利的考上了本地的一所不错的高中

原本以为事件经历一年之后热度已逝,自己应该能在高中度过低调的生活,但没想到的是

自己的初中同学也有考到了这所高中

这是我大意忽略掉的问题

之后「杀人魔」的称号,再一次传遍了整所学校,我再一次生活在了老师恐惧的目光与学生讥讽与嫌弃之中

这段时间我只维持了一个月左右,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我并不是被他们的欺凌摧毁了身心,只是觉得他们这种一味麻木的效仿,让我觉得他们就好像「影子」一样,一个人行动「它们」也随之做出一样的动作,虽然看样子很像「活着」其实它们只是个「影子」必须永远活在一个人的脚下,永远不能独自超脱

所以我选择不在去上学,虽然也有被妹妹和母亲反对,但最后她们还是被我说服了,毕竟只要学习不落下就没问题了吧

这高中三年的学习环境即便不算特别的好,但在我独自的努力下也考上了大学

也就是在这一年,我接触到了那款游戏,那款虽然是刚发售但却根本无人问津的游戏

“老哥……你的快递到了”

高考结束没有任何学习压力的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武术,听到了妹妹在房间外说话的声音

“我说老哥,你都是个大学生了,应该适当的去外面走走了吧,别老宅在家里打游戏了,我猜这个快递肯定又是款游戏吧”

“真是的,你都在家快宅了四年了”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开门不屑的接过了快递

“啊!你又是这个态度!”

看着有些许赌气的妹妹,我也只能随便说几句好话把她打发走了

“呼,可算是把她打发走了,这段时间把囤的游戏都打完了,终于能玩上新的游戏了”

这款游戏是我偶然在某宝上冲浪的时候不小心点错页面发现的

而且还是个新作,但让我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新作销售量居然寥寥数几还没有任何评论

当我想要退出这个页面的时候,我却被它里面的女主吸引住了

这跟平时那种被主角人格魅力吸引住的感觉大不相同

而是在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这几年不堪的回忆

虽然会让我回想起那些可恨的回忆,但我还是决定试试这款游戏

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偶然才发现的这款游戏……

四条分支,四种结局,虽然四条线的zero或许都不是同一个她,但其实她们到最后的时候也可能已经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选择,怎么挽救,最后的结局都会一样吧……

那就是,不是我死就是世界消亡的结局

但我仍能在zero麻木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想要活下去的向往

她已经完全对这个世界没有了好感,没有了依恋,有的只有对世界的失望,被世界抛弃的失望

她也只是个少女啊,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四岁,停留在了正是豆蔻年华应该被幸福充斥着的年纪

自从我接触了这款游戏,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到我身处异世,一直在观测着一位少女的诞生至死亡的全部过程

我也只能静静的守望着她,因为我触碰不到她

触碰不到她!触碰不到她!触碰不到她!触碰不到她!

我静静的守望着……

看着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魔道……

这一次我明明能拯救她的!我有成千上百的机会能把她救出来!

她明明只是想活下来啊!

这次并不是我没有能力,而是我根本做不到……

终于在我打通了最后一个结局之后,就再也没有做到这些游戏剧情以外的梦了,反而这一次我在梦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站在绿油油的树丛还有清静的街道上,还有前方伴随而来的铃声……

“喂,老哥!都中午了!你还要睡多久!”

“要不是母亲大人宽宏大量,我早就把你叫醒了!”

“!!?……”

“啊?几点了……”

在妹妹喧哗的吵闹声,我睁开了沉甸甸的双眼,朦胧的看向了钟表

“什么啊,不才过10点吗”

我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道

“你!给!我!看!仔!细!咯!!”

我被这一声大吼差点轰掉半条命

不过这也让我稍微清醒过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向了钟表

“沃特!!十二点五十了!?”

我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哼,知道就好,赶紧下来吃饭了,我和母亲大人都在等你”

说罢她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地面

“这场梦……”

“是什么意思……”

“在一个只有强者才能支配的校园里……”

“那个女生……是zero吗?”

“还有那个男生是……我?”

“明明不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为什么梦醒之后会给我这么强烈的既视感”

“现实中难道真存在像zero一样的女生吗”

“但不管怎么说,只可惜我和zero永远都不可能邂的逅那一个ta”

我不禁无奈的笑了

“那就把穿越次元的邂逅打破吧”

我突然听到脑海里传来了别的声音

“是……是谁!”

我猛的一抬头,原本自己的房间却变得一片虚无,自己仿佛身处深渊一样,除了感觉随时都能坠落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个女孩这时候漂在了我的上空

“呜哇!鬼啊!!”

“喂!什么鬼啊!真是失礼啊!!”

“那你不是鬼是谁啊,还有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她清了清嗓子

“我是「记录者ELD_M2310」是来自西历1000年的一位「人偶」……”

“等等……叫什么……”

“记录什么……2什么0……?”

她用满脸嫌弃的目光盯了我数秒

“算了,算了,还是叫我雅科儿吧”

她捂着自己的自己的脸很无奈的说道

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她就是D结局最后为zero挡刀牺牲的雅科儿,果然刚从睡梦中醒来,脑子还是有点不好使啊

“好吧,我想起来了,所以你是怎么出现的”

“我是为了寻找你而来的?”

“为了我?你们「人偶」不是禁止拥有感情吗”

当我说完这句话,她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

“因为……我们也是会有「心」的啊”

“「心」?”

面对我的反问她并没有再回答,而是变成了她的反问

“你……想要拯救zero吗”

我非常惊愕的看着雅科儿,但是雅科儿的表情告诉我她并没有开玩笑

“你应该没有那种力量吧”

“当然没有,不过……”

“这个力量是在我本体死亡的时候,在最后我擅自动用了「旧人类」最禁忌的力量”

“那就是「守望者」的力量”

“这个即便是「旧人类」也知晓甚少的存在”

守望者……这个词,连我也知道的少之又少,甚至怀疑「守望者」他们究竟有没有出现过

雅科儿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一般

她说「守望者」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据「旧人类」记载的尘封之书记载,「守望者」他们是拥有最高阶魔法力量的群体,他们无所不能,所有魔幻大陆上的生物都由他们创造;他们乐中于看着各物种之间的丑态,乐中于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取乐;只要哪条世界线不如意便将整个故事世界摧毁,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职责不职责的问题,他们好像「神明」一般存在,但和我们「人类」却并无差异

无论在哪个世界,一旦脱离了其对应的适应圈,无法融入正常的生活,当一个人开始否定其存在之后,慢慢的,所有的人都会跟随一起完全否定那个人的一切,利用极其现实冷酷的手段将其彻底毁灭,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轻易摧毁任何人的一切,因为这是我亲身所体验过的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对于「人」来说,这或许只是无意间的举动,无意间的摧毁,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但对于「神」来说,这就是单纯的好玩

因为只有「神」才能肆意妄为,即便他们什么都知道……

“所以说那个世界的龙族和魔物都是「守望者」创造出来的吗”

“不,其实龙族和一部分的魔兽都是与「守望者」跟随过来的”

“啊?跟随过来?”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雅科儿换了一种解释方法

“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吧”

“我们的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每一个细微的不同选择就会产生出一条新的世界线,在不同的世界线中会有着许多我们所不可能想象到的异界生物”

“但由于「守望者」的出现导致了各个世界线的交汇,让本应没有交汇的世界线产生了融合,那个交汇的点就是能传送异世的大门,于是恶魔以及各类的怪物都纷纷而至”

“那为什么那群「守望者」会突然间全部消失,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他们的任务不就是「观测」吗,就跟你们一样”

“不要用这么敌意的眼神盯着我啊”

“是啊,我们的工作或许与「守望者」有异曲同工之处,但……”

“他们是「神」啊,而我们只是个只能不断「记录」的「人偶」罢了”

她的语调变得惆怅了起来

“可能……”

“在这条世界线形成之时,他们就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结局了吧”

“所以就去管理其他需要整治的世界了吧”

我知道她所说的只是猜测,但确实如她所言……

在经历数百余年的漫长争斗,zero他们原本正常的世界开始逐渐崩坏,最终仅留有一片名叫「米德加德」的大陆

还出现了足以摧毁世界的花朵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道

“既然「灭世之花」也能摧毁世界,难道「守望者」不会排除与之相同的威胁吗”

“你觉得在众神眼里,即便被摧毁了一个世界又有何妨呢,只要这个世界还充满着着不幸与绝望,那么这个世界或许被谁毁灭都无所谓”

她一字一字述说着这残酷的事实,而我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可恶!这些家伙难道真就无法打败吗”

我不甘心的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也有办法吧,例如……”

“封印之类的……?”

“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如果你要是同意了,那么剩下的真相只有你去寻找了”

“所以……选择吧”

“我也不是强求你选择要拯救她,只是出于我本人的心愿而已”

我紧皱着眉头数秒之后问道

“那我还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吗”

“当然,不过需要利用「守望者」的力量”

“这么说你还是有能力让我回到原本的世界,是这个意思吗”

她摇了摇头

“很可惜,我只能动用一次这种力量,还是勉强使用,在使用完这个力量之后我就消失了”

“那我岂不是回不来了!?”

“不,是你的话……不对,只能是你,或许有机会”

“或许有机会……”

我露出了牵强的表情

“所以说,我不勉强你”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心里非常的不安

“你怎么也和老爸说一样的话啊,我到底哪里值得你们信任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但她只是歪着头向我露出了微笑

……

……

……

“好吧!我去!既然有机会的话那就值得一拼,因为我发自内心的想拯救她啊!”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放心吧,世界线离着的越远,那么现世流动的世界就会越慢”

“好了,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句……”

“在传送的过程中,或许受到冲击你的一些记忆碎片会暂时丧失,不过不用担心,我相信你能找回自己的记忆的”

“喂喂,我可没听说还有怎么一回事啊!”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新…世…………守……者”

她对我挥了挥手,只留下了最后那一句夹杂着磁音的话作为了最后的告别

“可恶啊!被套路了啊!!”

最终,我在自己回荡的声音中消失了……

“勿忘,你从刚才就自己在那傻笑什么呢,真恶心”

一个少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所有思绪,我看向了她,那个原本并不存在的她,现在,就在我眼前,这次在她得到「救赎」之前我会一直陪伴她,不会再让她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坠入地狱

因为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忘记

就像我的名字「勿忘」一样……

“没什么,还有我的名字是伍望!你不要再故意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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